人脈。對的,這個很重要。當年毛澤東就是因為老師楊昌濟的推薦,獲得了章士釗支持的2萬銀元,由此正式從一名只能當圖書館管理員的毛澤東,晉升革命者毛澤東。用今天的概念來講,章士釗支持的2萬銀元,至少相當於二百萬甚至二千萬的級別,這就是毛澤東人生的第一桶金。
這裡就出現一個常識和事實,糧草是基礎,錢是行為現象的基礎。
現在說一個現象。某網,不報導國內工運,不討論國內政治,但是會對一些社會現象發表觀點,會記錄一些個人的思想火花。這樣的網站能生存麼?事實上多次證明,是不能。那麼為什麼不能?或則以為是監管部門的不容忍,又或者以為是特務機關的人為因素,但事實上我們能看到,類如“激流網”,“尖椒部落”,“土逗網”等等,不是照舊生存著麼?所以,其實不能之關鍵,是錢。
如果普通工人跟小富人(小資產階級)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其實就是財富帶來的自由。雖然我們在網絡媒體上經常能看到W級(月收入萬元級別)的網民抱怨社會不良,特別是抱怨自己的“貧困”和不自由。但事實上無論小富人如何鼓譟,最終仍是不了了之的發洩事件,而無其他。比如說,2019年一個現象級的趣事,小富人發起的996運動,媒體的報導蜂擁而至,富人的關注此起彼伏。
似乎同樣的現像也發生在K級(月收入千元級別)群眾中。偶爾能看到K級群眾的不滿之聲,然後比小富人的不滿更迅速被淹沒,更迅速的不了了之。
還與之相映成趣的,文藝市場氾濫的偽娘現象。
這就是自由度的一個體現——糧草力量。比W級群眾多十倍百倍的K級群眾,聲音獲得釋放的概率,反比之,低於W級群眾十倍乃至百倍。原因何在?同樣關鍵在,錢。所以,決定偽娘審美情趣的不是受眾喜好,而是資本喜好。就如同舊時代,不少權貴熱戀斷袖之癖一個道理。是不是在小富人和窮人的話題之間,一插入富人的現象,就變得焦點分散?那麼轉換思路的說,W級群眾其實像塊悲催的餅乾,富人G糧,窮人K糧。
以糧食的角色看,譬如說W級群眾聲音的代表媒體,我們可以列舉很多,例如觀察者網、澎湃網、凱迪網、界面網、甚至知乎等等。哪個池子不是扔下塊糧食,就能看到嗷嗷的壯觀?是的,壯觀程度看,稍微有點點K級聲音流竄的,估計是百度貼吧了?在所謂的“輿論影響力”方面,能跟那些W級群眾聲音的代表媒體相提並論得了麼?
另外說個現象,2018年發生在南方的現象,在某些985大學生被採取強制措施後,有一種安慰閃著金光,那就是等這些被採取強制措施的985大學生出來之後,必將有雪片般的海外知名教授的推薦信紛至沓來,這是對這些“勇敢”的大學生們的肯定。有趣不?教授們從不真正為工人階級滴血割肉,但卻很願意為這些985的學生送溫暖。因為今天撐了一個985學生,明天就可能為其回報一個知名教授的同僚。教授的關係網不也是要經營和建設的麼?誰是他們網內的伙伴?大家都不蠢。
所以,你以為他們不是為了謀一個好前程而拼命麼?你以為他們真的背離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殷切期望麼?你以為他們真的有顆勇敢的心?真的有顆向革命的紅心?別想多了,正如西方“白左”們一樣,他們追求的只是一種類似“終南捷徑”的成就道路。所以這才能解釋,他們為什麼可以毫不顧工人群眾的實際需求而發動打著爭取工人權益旗號的運動,的原因。注意“白左”案例,歐洲左翼政黨那些革履人士曾經的歷史。
再舉一個網絡輿論的典型例子——知乎。是的,996熱烈的知乎。大家注意觀察就會發現,知乎上的輿論導向,濃濃的財富成功線索。每一個關乎財富的故事後面,都是成千上網的熱烈討論。比如曾經刷知乎首頁,隔幾個主題就出現一個“中了5000萬你會立馬辭職嗎?”,你覺得知乎想幹嘛麼?因為做科研賺不到5000萬,所以放棄做科研的這類觀點,就是一種典型代表(和996運動有沒有相似的痕跡?)。知乎上洋溢著這種價值觀,我是精英我理所當然要收入豐厚,我是精英我理所當然應該為了更豐厚的回報而投靠能給我更多利益的主子。所以,在看到他們展示自己知識才華的繁榮現象,任何人都可以毫不懷疑的撕開那層光鮮的偽裝,算一算他們叫賣的價格是幾何,然後理解一下,都是血肉之軀,才華人士也並不神奇,吃喝拉撒照樣苟且在蠅頭小利之中算計。
這就是私有製下,錢的繁榮和錢的力量。因此,無論你身處哪個階級,錢都是你彰顯力量的基礎。而刻意忽視甚至繞過錢的問題,都無法真實的說明事件的本質和最可能的真相。
人脈之所以被人們人為很重要,其關鍵就在與,通暢的人脈也是通暢的資金流通渠道。錢對所有人當然很重要,但錢只是個兌換價值的介質,而並非價值本身。對於富人而言,章士釗募捐2萬銀元,兌換的價值,其實並不復雜,用今天的話講,就是政治投資。而且這種級別的政治投資,並不是獨立行為,也不存在獨立兌現的預期,這其實就是章士釗個人政治理想實現的一個小動作。他對於這筆錢能夠帶來的預期效果,是有準備和有預謀的,而不是無欲無求的隨手為之。不過章士釗很可能沒有預料到,他的這一個預謀,成就了毛澤東,甚至間接促成了9月10日的教師節。
所以,不少人其實又產生了另一種觀點:歷史是時代的既得利益者們創造的。這個在邏輯上並不能說完全沒道理。沒有富人們的進步動力,就沒有小富人們的進步行動,沒有小富人們的進步行動,就沒有窮人們爭取更大進步的機會。或者舉例來講,小富人們的愚蠢恰恰是窮人們戰勝富人們的“武器”和機會。當然,辯證的看,“武器”也可能是幌子,機會也可能是陷阱。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是的,讀到這裡你能認知到一個基本觀點了麼?富人的多樣性是客觀現象,小富人的左右搖擺也是客觀現象,當兩者客觀現像在時代背景因素的推動下,發生深度互動的時候,或許窮人的革命機會就來了。也可以用列寧的觀點解釋,當統治階級不能照舊統治下去,富人和小富人都在新時代力蠢蠢欲動欲罷不能要“犯傻”的時候到了,當被統治階級不能照舊生活下去,小富人和窮人都感覺到既定的社會秩序不能維持其照舊生活的時候到了,最後,窮人的先鋒隊組織順應形勢就起來了——革命不就是這樣發生的麼?列寧的觀點,革命發生的三個條件,如何解讀?如何與時俱進的解讀?如何與時俱進的運用於實踐中?這些我們有哪些思考呢?
國共合作並非歷史孤例,孫中山的同盟會階段,甚至俄國當年的社會民主工黨階段,均可與之對照。任何革命都是從合作開始。但關鍵分歧也在這裡,與誰合作?
國共合作是建立在共產黨有資金和人力資源基礎上,共同對抗或者進攻舊軍閥,創建新政權的目標前。同盟會階段亦如此,各個反清組織合作,建立在各個組織的資金和人力資源基礎上,共同對抗或者進攻滿清政權,創建新政權的目標前。俄國社會民主工黨階段亦是如此……合作,必然建立在各取所需的基礎上。
那麼顯然,兩個條件是這個階段的特徵。 1、合作力量形成;2、合作共同目標形成。而一些人往往聚焦到了“共同目標”,而忽略了合作力量形成的條件,以及“共同目標”的明確性和一致性。事實上,富人們的進步要求,和小富人們的進步行動,以及窮人們的革命行動,在一般階段並無動搖統治基礎的衝突和矛盾。也就是說,一般階段三者有共序發展的平衡態勢。那麼非一般階段呢?這個問題首先就要弄清楚什麼是非一般階段。
列寧觀點的“統治階級不能照舊統治下去”,這個可以作為非一般階段的一個指標性條件。在這個條件不具備不成熟的時候,我們仍然得接受,仍處於一般階段的結論。當統治階級不能照舊統治下去的時候(也就是統治階級內部分歧嚴重,難以形成強大的統一力量的時候),最簡單的會出現類如章士釗募捐2萬銀元資助民間革命力量的現象。很重要的對照就是,統治階級的行政、經濟、傳媒,及常規武裝部門(人群),是否仍保持高度的統一和一致?而且,只有這四個部門徹底游離在統一和一致的核心權力邊緣的時候,不能照舊統治下去的統治階級,才真正出現了。在這樣的統治階級尚未出現的階段,顯然不能丟掉這仍是一般階段的認知和結論。
一
資本發展的過程中,曾經出現過私有的壟斷資本階段,這個階段給資產階級帶來極大的恐懼。什麼恐懼?就是愈來愈狹隘的階級利益分配帶來的恐懼。這裡提一個問題,美洲奴隸制時期,是誰壟斷了奴隸貿易?歐美的奴隸貿易是因為美洲奴隸需求的減弱,而開始走向“文明”。當奴隸貿易日漸衰減的時候,最先要反對奴隸貿易的,竟然是奴隸貿易的肇始——英國資本。換句話說,在私有製經濟的市場上,壟斷帶來的競爭衰減,造成了資本集團中出現越來越強大的不積極夥伴,阻礙了其他夥伴尋找和開發新利潤的步伐。初級的私有資本為了利潤而戰。所以最先起來反對自由資本的,如果不是自由資本的領導者,就必然是自由資本的引導者。
庸俗的學者們總是在強調經濟危機,和馬克思主義的經濟學原理。但是,這種強調也總是高高蜷在像牙塔某個陰暗角落的態度。所以最終導致一個有趣的現象,他們所有的強調,都落不到現實裡,都得不到現實中各階級群眾的響應。無產者根本就听不到,即使聽到也必然不屑這些庸俗學者的強調,而資產者,一貫保持一種寬容的態度,以此作為建設社會多樣性的補充。也就是說,這些庸俗的馬克思主義的學者們,甘當資本統治的多樣性玩物,而不敢挽起褲腳下到水深火熱的階級衝突的現實中來。所以,我們能看到一種奇觀,在面對資本製度的時候,那種誇張的言論衝突,和諂媚的行為跪舔,共存一體的奇觀。君不見,言論上抨擊資本的馬克思主義者們,是如何在行動上賣力遵循資本規則撈名撈利,嗯,教授職稱的含金量眾所周知,教授的收入真香。
所以,這裡一個關鍵就是,決定社會發展方向的資本,對關鍵因素的掌控意識必然明顯和強烈。釋放危機和繁榮的輿論,對於資本來說,作用都在於鞏固和維護現有社會秩序。而真正的危機或者繁榮,通常不屬於必須向小富人和窮人告知的選項。那麼,這就讓我們必須清清楚一個事實,傳媒在關鍵信息上的偽裝,是常態。或者反過來思維,任何關鍵信息都有跡可循,都不是憑空發生,所以,關鍵信息被偽裝的同時,我們可以更多的從非關鍵信息去考察,或者進一步說,這也是促使我們走到現實中的必須。再進一步說,也是促使我們廣泛運用階級分析法,分析人和事的必要。
緊密聯繫現實,從現實中的點滴現象,抽絲剝繭,歸納總結,這樣就必然迴避不了現實裡的基礎工作,當然也就把庸俗的馬克思主義學者們的高貴排除了在外。毛澤東曾經走到中國社會的底層,進行的階級狀況調研,就跟其他人的所謂調研性質完全不同,毛澤東的調研,作用於實際工作,而不作用於學術成就和學術獎金,作用於實際行動,而不作用於強調理論觀點豎立理論權威。所以,通過真正走在階級衝突前沿的調查,毛澤東形成了正確的對革命任務的認識和理論認知。也正是有了這樣的調研,才有了突破統治階級傳媒部門影響,了解關鍵信息的成效,也正是有了這樣前沿的調研,才有了後來正確的實踐。
資本的統治能不能照舊下去?答案絕不是從傳媒喧囂的信息中能簡單得出,更不是從各種資本圈養的專家學者們的“研究成果”中產生。所以,雖然問題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卻不是那麼容易獲得關鍵判斷。
首先,資本社會的三個群體之間關係是,富人統治小富人,小富人管理和吸食窮人。所以,對於富人而言,其直接的統治對像是小富人。那麼富人的統治是否能照舊下去,換句話說就是,富人對小富人的統治是否能照舊下去?因此我們要考察的重點,是小富人的階級狀況生存狀況。
其次,照舊統治就意味著既定統治下的社會秩序及社會價值規則的相對穩定。也就是說,資本在過去,現在,以及可見的未來,對社會秩序的掌控是否牢固,社會價值規則是否穩定和持續?譬如說,清末時期,清政府對社會秩序的掌控受到西方入侵和農民起義的巨大影響,在一定階段和程度,失去了掌控。同時,清末時期封建帝制的社會價值規則也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統治階級內部的各種勢力開始背棄舊有的社會價值規則,並極力的要創造新的社會價值規則。也就是說,清末社會,清王朝的統治不能照舊下去,直接體現就在這兩方面。
再則,不管主觀上願意不願意接受這個規律,統治階級能否照舊統治下去,取決的因素包括了統治階級自身面臨的發展問題,和被統治階級所面臨的生存問題。往往我們比較容易關注到的是,統治階級自身的問題。譬如說滿清後期,清王朝統治者和西方統治集團之間的衝突,似乎被認為是滿清覆滅的關鍵原因,而把同期,清王朝統治下的被統治者生存狀況放到了其次位置。以滿清為例,女真貴族和滿清大地主集團是統治者,直接統治著小地主集團,而小地主集團則直接管理和吸食著貧下中農。當小地主集團遇到生存問題的時候,我們看到來自小地主集團的各種革命者在歷史上湧現。甚至包括了毛澤東及其夥伴們,大多出身於小地主圈子。也就是說,統治階級能否照舊統治下去,不僅是要關注統治階級自身的危機狀況,也要關注統治階級直接統治的小富人群體的生存狀況。
在經過初級階段之後,私有資本漸漸脫離了個體私有的桎梏,向團伙私有和集體私有的方向發展。因此,資本和政治的聯繫愈發緊密,然後融為一體。美國就是眾所周知的典型例子。在這個階段,私有資本不再只為利潤而戰,更主要的為利潤的持續性而戰。當利潤的持續性得到滿足,那麼資本將為私有財富轉為私有公權而努力。這個時候,資本內部矛盾將更多集中在公權分配的矛盾上。公權也就意味著規則。打破舊的規則建立新的規則,規則的更迭,牽動資本集團的根本利益。那麼你信不信,集體所有的私有資本形態下,被認為是當下最牢固的資本製度,甚至是一定程度上符合馬克思經濟學理論的製度。
以國為單位的資本集團,為了共同利益組成聯盟,然後發生了一戰、二戰。再然後,團伙私有資本形態愈發明顯,這或許才是歐美資本製度發展的方向。因此,在製度上,其他國家走在了更前面。制度性的危機,也與時俱進,集中在過去經驗不到位的方面。比如說,資本以團伙形式發展的同時,利益分配的矛盾也空前巨大。讓歐洲各國組成歐盟的原因,最主要來自與美國競爭第三世界資源的分配權。然後,蘇聯的解體養肥了歐美,改革開放養肥了中國,結果是,出賣蘇聯的俄羅斯,加入了全球資本市場,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對手。當然,真正在挑戰美國和歐洲的……俄羅斯還不是最關鍵的因素。
在資本集團之間衝突激化的時候,我們不意外會看到被沖突激起的“團結”。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民族主義這劑“團結”之藥,具有催化劑的功效。幾乎所有人都歡迎它。資本會膨脹,持續膨脹就會爆炸。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一呼一吸之間,又是一個古老的話題,集體利益和個體利益之間的衝突關係將如何取捨和應對?
注意,宏觀上早已經不是私有資本為利潤而戰的時代,團伙私有資本的時代,不計利潤的私有經濟現象就在我們身邊。那麼,統治階級是否能照舊統治下去?這個問題現階段仍不便以結論代替觀點吧。
二
誰是被統治階級?很淡定一指,你們小富人也是被統治階級。是的,所以我們能經常的看到各種充滿憤怒的小富人,在聲討統治者。這也是一種稍有迂迴的統治關係。小富人們大多時候作為管理和吸食窮人骨髓的既得利益者,享受著窮人們勞動創造的繁榮。而與此同時,小富人們又好像豪門的奴狗一樣,狗頭隨時隨地被主人們踐踏,所以種種憋屈,種種苦悶,在小富人群體裡成為一種生活的藝術,或咆嘯,或呢喃,或無言淚奔等等。
照舊生活下去,聽起來是多麼容易和低標準的訴求啊!但事實上這對於小富人群體,卻實實在在是個挑戰。對被統治者身份的不認同,和對被統治現實的屈從,因此,我們常常能看到激烈聲討統治者的小富人。譬如孫志剛事件中,孫志剛是位大學畢業生,而當時在珠三角的大學畢業生無疑是城市20%人群,換句話說實在屬於小富人的一員。正是這位小富人的悲慘遭遇,直接引發了大規模的輿論聲討,而不是窮人的悲慘遭遇引發的輿論。當時普遍一種情緒是,一名大學生居然像牲口一樣被活活整死。是的,因為他是大學生,因為在2003年的時候,他的收入已經達到2000元的水平,所以,他不應該是理所當然被統治者欺壓的窮人,被小富人們輕視的那種社會最底層的譬如流水線上普工那樣的窮人。所以,輿論因此“爆炸”了。
所以,照舊生活下去,對於小富人們來說,其實是個挑戰。不僅僅是在極端情形下的失去權利保障,事實上更具體是,照舊的社會優勢地位如何保持的挑戰。譬如說,曾有階段實施陽光工資,不少公務員就抱怨,收入減少權力萎縮。這是否可以對比工人狀況呢?持續上調的最低工資標準,持續改善的勞動條件,持續提高的勞動保障等等,總的來說,照舊生活下去在一定程度一定階段,對窮人來說不是問題,對小富人來說卻是挑戰。
但是,被廣泛認知的被統治者,其實是窮人,是被小富人們廣泛輕視的窮人。因此,被統治者不能照舊生活下去,不僅僅只關鍵在小富人能否照舊生活下去,更關鍵在窮人能否照舊生活下去。
歸納起來,被統治者不能照舊統治下去的問題,需要同時考量小富人和窮人照舊生活下去的狀況。其中,這個問題的關鍵影響又在於,窮人照舊生活下去的狀況。也就是說,小富人不能照舊生活下去,是相對容易和常見發生。而窮人,因為本身生活標準極低,因此在一般階段則不容易普遍或廣泛出現不能照舊生活下去的現象。所以決定被統治者不能照舊生活下去,必須是指小富人和窮人兩者同時不能照舊生活下去。當僅僅窮人不能照舊生活下去,而小富人卻依舊奴顏歡雀的時候,被統治者不能照舊生活下去的條件仍未實現。
事實上,一般階段小富人整體良性發展的現像是常態,更多時候,窮人的不可持續的生存也是常態。這在中國封建時期尤為明顯。大量的窮人無法維持三代人口繁衍,同時大量的地主家族,枝葉繁茂,不斷產生家族內的貧化分支。所以輕易能獲得考證的滿清時代,鄉村常見整族村落,同姓貧富分化現象。
但這種常態隨著資本主義的到來,隨著資本統治集團的確立,似乎發生了改變。我們看到一個關鍵性指標,識字率。這就導致了窮人認知能力前所未有的提升,及小富人社群穩定性前所未有的下降。從地主集團分化而來的小富人社群,急劇轉變為從資本集團和窮人社群流動而來。因此,使窮人照舊生活下去顯得越來越重要。
窮人照舊生活下去,這就決定了統治者要在圈養小富人的成本投入上做出一定的妥協。因此,在部分小富人憤怒聲討統治者的時候,往往很難同時看到窮人發出類似的聲討。
三
在一般階段,先鋒隊是不存在的。
……
列寧的觀點,在今天仍然有非常關鍵的意義。需要再次強調一段列寧的觀點:“平凡的,不顯著的,是隱藏在工廠區或偏僻鄉村的日常生活中間的,由不習慣(也沒有可能)大聲喊叫……的人們做出來的”
我們知道隨著知識教化的普及和提高,人口類型的多樣化成為常態現象。在多樣化空前複雜的時代,化繁為簡,往往更容易剝開偽裝看見本質。譬如說,西方時不時有所謂“左”的政黨上台,然後再被趕下台。這其實可以說,恰如其份的對“左”政治的污名化操作吧?
在操控輿論的時候,把政治進行污名化操作,許多人並未意識到,這是一種針對開化後的低程度的知識分子們的統治手段。也因此說明,啟發民智的重要意義。進而說明,面向無產者的啟智工作尤為重要。類似列寧斯大林的策略,但是得與時俱進。這可能就卡殼了,因為如何與時俱進,難以形成共識。
事實上,從基建、交通、能源、農業、工業、教育、傳媒、通訊,社會服務等領域,能看到整個資本的結構和形態。從中觀察,不難發現統治者集團在整個經濟部門的佈局,圍繞著資源共享資本集中,從制度上保障資本投資效益的最大化。固然,在製度建設和運作過程中,避免不了漏洞和低效現象的出現,但整體而言,這種經濟部門的管理和運營製度,在過去幾十年的發展中,確實體現了高於西方資本製度的效率和效益。譬如說,窮人們身邊觸手可及的高鐵網絡,經過多年國有資本的獨立投資之後,開始3P運作,引入民間資本投資,然原則重點,民間資本運營30年後,項目將無償移交國家。
政治體制改革這個詞並不新鮮,從公務員,到政府僱員,從事業編到合同製,身在其中才知其味,我們外人就不便多言。從強調經濟效益,到強化政治立場,近些年來的從傳媒部門及社會活動領域出現的現像等方面,普通人均可獲得體會。顯然,試圖通過強化政治立場,實現共同利益的進階,消化短期利益增長停滯甚至倒退的影響,之外,也客觀的在提升整個統治者隊伍的價值向心力。一個相對更團結的統治者集團,是不是統治者集團領袖們一致認可的關鍵任務?譬如說,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還有一支近年很熱的歌曲,《我和我的祖國》。
由於歷史原因,傳媒部門碎片化觸目驚心。從海南宣傳部主導的《凱迪網》,到國有的《南方報業集團》,以及享譽國內知識分子群體的《鳳凰衛視》,和不少部委官員參與的天則研究所等等。我們一開始不知道如此復雜的傳媒領域,在新的形勢下將如何衍化新的局面。但是,沒有多久我們就看到了成效。凱迪網的穢氣漸消磨,南方報業也改頭換面,至於鳳凰衛視,顯然已成衛道士,而天則研究所顯然已成昨日黃花。
大軍區改製成戰區,軍區和戰區一字之差。這個無需多說。另外一個方面,一些現象值得關注,1、執法攝像製度化;2、庭審錄像且直播制度化;3、軍隊去經營化。
……
最後,在統治者看來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我們還能看到什麼?
首先是人的因素。原則性在於,人欲之貪,絕無底線。經濟部門,為利益而苟且在不同集團之間,大有人在。行政部門,為利益陽奉陰違玩弄伎倆,大有人在。傳媒部門,佔位觀望伺機而動,大有人在。武裝部門,……,也不乏其人。人性讓一切制度都佈滿了漏洞。同樣,人性也能讓一切漏洞都被填補圓滿。恰恰在於,我們是否相信某個制度,能夠實現,人性填補漏洞的效果?
在人的因素上,一般階段統治者佔據絕對的優勢。在這個階段和統治者發生任何的對抗,都顯得不那明智。但是,同時又有無數案例顯示,與部分統治者發生對抗,能夠取得階段性勝利。所以,在人的因素上,學問在於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在於務實和靈活的階級分析。
看一個案例,近年來各地均出台大額度福利性質的公租房政策。在這個政策加持下,不少人產生一種印象,就是住房問題國家包了。而事實上我們都不能忽視一個重點,無論是公租房還是安居房,政策福利重點傾斜的是人才。那麼不是人才的人們有哪些?譬如富士康普工。就好像知乎的小富人們鼻涕眼淚一起刷屏的說,科研工作者多麼苦逼,然而誰都清楚,科研工作者都是W級的人才,都是享受各種政策福利的人群,而不是富士康普工,更不是三和大神。所以,學問在於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分析之後才知道,得出的是什麼樣的結論和觀點,才能理解結論和觀點的階級性和現實性在哪裡。
也就是說,統治者從未忘記收買和安撫小富人們。用階級的思維,小富人是富人統治的群眾基礎。當小富人在工作和生活各方面都得到富人們的優待,那麼小富人們的鼻涕眼淚就顯得尤為多餘。或則說,小富人煽動窮人反抗現實的立場就必然不那麼可靠了。這點我們可以參考《觀察者網》、《澎湃網》等類如媒體的讀者輿論現象。
對小富人群體,顯然正在營造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繁榮的強大的時代。所以,哪怕市場經濟硝煙瀰漫,這些人們仍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自信和勇氣。這樣的自信和勇氣在綜藝文化,房地產,虛擬金融,以及消費品市場,表現均時時令人瞪目結舌。所以,人的因素就好像所有的機遇和風險集中在了一起。不做足這方面的分析,如何理解“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策良將怯如雞”?
資本集團之間的矛盾,向來難以調和。美國和英國的戰爭,正是來自美洲資本利益的分配矛盾。美國南方和北方的戰爭,表面看起來是奴隸制存廢的矛盾,實質歸根到底也就是執掌國器帶來的利益分配的矛盾。一戰、二戰,所以兵戈不止,也來自持國器各方產生的利益分配的衝突。那麼,無論願意不願意,都可以相信,統治者各方對此問題的認知存在必然性,同時在此問題上的衝突也存在必然性。這也就是說,統治者集團之間的兵戈,對未來發展至為關鍵。
統治者能否照舊統治下去,其中一個關鍵在於,統治集團的矛盾衝突將在什麼時候,以何種方式發生,以及向怎樣的方向發展。正是基於這個認知,統治者集團出現了另一種努力,類似重建資本秩序的努力。然而,我們能看到他們勝利麼?我們期待他們勝利麼?
歐洲是最鬆散和搖擺的資本集團。它們跟美國聯繫緊密,同時也不斷與美國發生利益衝突。據說近期被曝光的典型例子是《阿爾斯通》案。所以,如何在眾多資本集團中長袖善舞?你能看到。然而,哪怕我一再聲明,不反黨不反國家,GB有人仍然一有機會就暗示搓火我應當反黨反國家。這就意味著,哪怕一個資本集團的領袖集體對外一再聲明自己不稱霸不佔人便宜,事實上仍然會有來自內外的利益相關方不信任這種態度,或者努力的試圖動搖這種態度。當“一帶一路”深入各國之後,你能想像資本的和平相處麼?似乎很難取信於其他資本集團吧?但是,小資本集團也渴望抱團,也渴望抱大腿,是不是?
抱大腿的現像很通俗,當然也很常見。這很重點。
所以,你不要認為只有自己讀過馬列,別人沒有學過馬列。換句話說,正如可能的你,讀過馬列,假裝認同了馬列,現實裡卻遠離馬列(階級群眾)。那麼也當然存在另一種現象,學過馬列,真實認同了馬列,現實裡牢固的站在了資產階級立場,認真的運用馬列。
毛主席說,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那麼這個方法統治者用起來,用在統治集團的競爭(鬥爭)中,是不是也得心應手?

左邊是工人,右邊是奧迪,中間是資本的口號。我們站在哪裡?事實上,每個人站在什麼位置,都掩飾不了。譬如說,大學裡的“馬克思主義者”們,他們自詡說站在工人的位置,但這能掩飾得了他們在大學享受資本供養的事實麼?但是,這樣揭他們的掩飾,會不會與毛主席的方法相背離了?把他們推到了敵人的位置上去了?
事實上,無論我們推或不推,他們本身都在那裡。事實上,在我們還不存在的時候,無論我們主觀怎麼想,他們本身就在那裡。我們沒有力量推動他們,當然也沒有力量爭取他們,因為我們還沒有能力承載他們。他們是這樣一種物種,有一定的破壞力,像一種武器,有一定的建設能力,像一堆糧草和馬匹,有一定的美觀作用,像錦繡的袍子和革履的著裝。而關鍵是,承載不了他們的破壞力,就無法發揮他們的建設能力和美觀作用。
對這樣的物種,與其心存幻想,不如放棄幻想,如果能打碎它,或許看看能否在殘骸中發現真實可靠的成分。然而,打碎它的肯定不是我們。
一定程度上講,目前階段我們主要面對的是資本力量。一切的策略行為,都主要受到資本力量的影響。最早期,共產黨主要尋求和國民黨的合作,所以,國共合作是主旋律。在這個時期,共產黨尚未形成獨立完整的組織力量,與國民黨的合作直接解決的是,1、生存基礎的問題;2、組織發展的條件問題。
其中的關鍵在於,階段性任務,不是辛亥革命時期,不是推翻滿清政權,不是建立民國政權,所以不是同盟會階段,不是聯合和整編中小組織的階段。注意,孫中山是在強大的資本力量支持下,開展的聯合和整編中小組織的行動,絕不是窮困潦倒的孫中山在聯合和整編中小組織,同樣也絕不是窮困潦倒的毛澤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階段條件直接決定了階段任務。
資本集團之間的矛盾衝突一直在那,這是有利因素也是客觀因素。
階級群眾的發展訴求一直在那,這是積極因素也是客觀因素。
客觀因素不因你我的主觀願望而發生改變。但是必然會受到你我們的主觀願望的影響。如何正確看待這兩個問題,這是形成第三個條件的關鍵。我們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第三個條件成熟,但是絕不可以罔顧前兩個條件的階段狀況,最核心的關鍵是,絕不可以脫離群眾(這句話說起來很容易,現實中實踐案例卻罕見)。
有些尷尬的是,在這方面某些統治者做得很務實。如果注意觀察和懂得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小富人正在被發動,正在成長為更成熟更強大的資本統治的群眾基礎和群眾力量。眾所周知的案例是,“朝陽群眾”,不太為人所知的典型案例是,武漢百步亭社區。當然,如果要選擇網絡版案例,我們怎能遺漏掉《觀察者》,《澎湃》,乃至於《快手》和《抖音》這些充滿歡樂和熱情的據點呢?
資本愈強大,反腐越嚴肅。當富士康反腐登上新聞的時候,其實來自各個大型企業的反腐案例,早已經不罕見。資本,對其僱用和收買的經理人和技術勞動力們,從寬鬆共贏,到嚴謹飼養,這似乎標誌著資本時代的進步和資本集團的進化。但事實上,追求更加高級的“莊園式”社群形態,必然會讓人看到奴隸制跡象,不是麼?大量服務在富士康一線的工人,像不像一群奴隸?大量服務在阿里生態圈最邊緣最一線的快遞和送餐員,像不像一群奴隸?奴隸的特徵是不是,1、超長的工作週期和較高的勞動強度? 2、高度限制性的層級隔離嚴重的生產活動? 3、低自由度限制性的生活環境和條件?
但是,資本時代的進步會得到廣大小富人群體歡呼和自豪。在這種亢奮時代,靜待資本集團的矛盾衝突,需要更加深刻和冷靜的認知能力。小富人的精神面貌從來都善變,重點還是在資本斷斷續續露出的蛛絲馬跡。資本固然強大,過於強大自然就大增了走向衰亡的機遇。那麼資本衰亡從哪裡開始?如無意外,禍兮福所致,福兮禍所伏。沒有不犯錯的統治者,只有幫助統治者修復錯誤和促使統治者錯誤深化的資本隊友們。而幫助什麼樣的資本隊友?不,我們還沒有能力幫助任何的資本隊友。所以,只有靜靜的眼睜睜的看著舞台上羅密歐和朱麗葉表演的貴族戲。
有沒有人能夠看明白,舞台上演的是什麼?保守的資本和開放的資本將共同推動歷史。
被統治者群體中,最沉默的是工人階級。許多小富人以為,窮人文化程度低,愚昧甚至愚蠢,所以不善言辭,無表達能力。但是,有個社會現像對此種認知來說很諷刺。近些年電信(網絡)詐騙案遍地開花,據深圳警方稱,2018年至少數十名博士以上學歷高知,遭遇電信詐騙,並成功被騙。同時,詐騙者普遍文化程度偏低,區區小學文化程度就能夠把博士騙到白痴它媽給白痴開門——白痴到家了。
在另一方面,曾有些許西部遊歷經驗的作者,親身經歷過不少流浪的智者,和才藝沖天的貧民。這也能和舊社會的音樂家阿炳的故事,相印證。當然,說這些典故,讀者大約能理解的,不多。
簡而言之,結論是,窮人的無聲,並不來自窮人低學歷的愚蠢,當然也無法等同窮人無表達能力的想像。之所以窮人無聲,原因來自資本。
是的,不用懷疑,作者早在2008年就做出外來工人群分類,但至今為止,以階級分析法做出的外來工人群分類,仍上不了檯面,仍不敵幼稚和膚淺的第一代第二代乃至第三代農民工此種分類法。
被統治群體的聲音,最常被認知到的是,孫志剛之類的聲音。當孫志剛的聲音帶起了工人群眾的共鳴,許多工人群眾會產生誤會,以為孫志剛跟自己真的是一樣的人。這種誤會其實很快會在了解到孫志剛當時的工資水平後,煙消雲散了。類似以前一位985的小伙伴在寶龍工業區遊蕩找工作的時候,被遊蕩工人誤以為同類,然後發現真相,再然後被拋棄的軌跡,一樣樣。工人有種天然的認知,不僅從一個人的現狀,也必須從一個人的未來,評判一個人是不是和自己同一個物種。這種評判,即使作者也曾頻頻遭遇,並深以為然。
工人不僅無聲,而且還無覺悟無組織無勇氣。所以此前在互聯網上極為亢奮的“馬克思主義者”,歇斯底里也招募不到10%的工人支持他們。但是幾乎所有的“馬克思主義者”們都淡定的迴避一個事實,已經發生並被他們輕易獲知的工人運動,100%都是有至少30%工人直接參與並相互發動,形成至少50%利益相關工人共同行動的運動。然而這種淡定的迴避事實直接帶出的目的就很明顯了——偽造一個(群)工人的先鋒隊或者工人利益的代言人。結果很遺憾,資本集團沒有接受他們的一片苦心。顯然,他們沒有判斷準確,這個統治集團並不是歐洲的統治集團,並沒有歐洲那樣強烈的需求,需要另一個偽裝的工人階級利益代言人,和他們一起糊弄工人,玩耍工人,分割工人組織,販賣和分享工人利益。
這是他們想要的結局麼?就像2008年對劉漢黃百般刁難和凌辱的林家人們,2009年的結局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然後,國台辦的警告,這又不是林家人想要的。才學乖,一改悲憤表達,理性聲明不跟台獨玩耍。
注意,教育意義總是來自切身的利益,切膚之痛的效果。所以,你以為端坐大學殿堂的教授們,能滋生多大的教育意義呢?同理去理解工人階級。不是有切身利益的壓迫,不是有切膚之痛的驅動,工人階級如何有覺悟去抵制口蜜腹劍的“馬克思主義者”呢?
說到這裡,能體會到為什麼西方的工人運動遲遲無法更進一步嗎?當工人階級意識到暫時還無法抵禦“馬克思主義者”的破壞力,那麼出於自我保護,先進分子自然就放棄了更進一步的努力,而選擇做為“馬克思主義者”和其他統治者角斗中的籌碼,或者說“牆頭草”?然後,我們就能看到,資本在“馬克思主義者”的幫助下,走上了資本輸出的道路。再然後,“馬克思主義者”們開始去“幫助”接收資本輸出的第三世界國家去了。好吧,是不是工人階級可以出來更進一步努力了?嗯?我買了個表! “馬克思主義者”居然還有留守部隊!更離譜的是,留守部隊後來還熬成了執政黨!我天貓又買了個表!歐洲工人階級哭暈在沒有空調的廁所拉……
真的很悲催。被資本壓制的無產者,要跟資本以及批著馬克思主義皮袍的知識精英們鬥爭,一年年鬥爭下來,才發現,我對資本沒有幻想,卻常常一不小心就滋生了對馬克思主義皮袍精英們的幻想,結果被賣了可能還熱情的去幫他們數錢……數到膩歪了才夢醒過來,數的不是自己的錢,是人家皮袍精英們的錢。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於是,工人階級在進步。所以看到了,歐洲的工人階級對“馬克思主義者”們的左翼政黨,視為騙子的行為——用階級群眾都不信任的資本操控的選舉方式拋棄他們。但這樣就教育了他們嗎?至少往復幾十年沒改變。
我這樣說,必然會引發某些皮袍精英暗暗的詛咒,工人階級群眾活該被剝削和壓迫,活該翻不了身作不了社會的主人。是的,他們的邏輯就是,不為他們所利用,就活該墮入悲慘境地。因為他們本來就覺得工人比他們地位低下是多麼的正常。他們拒絕正視工人把他們看作騙子的事實,他們拒絕承認工人的領導地位,拒絕接受工人階級領導,他們堅持自己才是工人階級領導者的身份。即使現實一再證明工人群眾從未把他們視為“同夥”,視為“領袖”,他們也照樣沉醉於自封的工人階級利益代言人的角色,自嗨不息。嗯,可不可以懷疑,項莊舞劍,意在與資本共享利益分配?
工人階級群眾對其他階級力量的不信任,來自最樸素的階級認知和最基礎的階級覺悟。這種不信任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了工人階級自身狀況的顯化。當然,也烘託了騙子們皮袍精英的本質。
正如統治階級內部分化現象的客觀性,工人階級內部的分化現像也很嚴重。這樣一來,小富人群體對工人階級內部分化的意義,就不難理解了吧。也就是說,從工人群眾的層面看,認可皮袍精英的工人也是可以成為群體性質,同時由於這類工人群體的“農民工”特質,又決定了這個群體性質的鬆散和淡薄。換而言之,類如“馬克思主義者”在中國的實踐,在客觀上將一部分工人的特質顯化了,同時人為的提高了不同類別工人的阻隔。於是,人們得以看到,工人不知工人的現象,工人不知工人集體的現象,工人不知工人階級的現象,甚囂塵上。
由於歐美甚至亞非拉其他國家的經驗,掌握一定話語權的異見份子把工人狀況描繪得支離破碎的悲觀滿滿的等待小富人去拯救的樣子。而事實上,正如前面所說,工人階級群眾就整體而言,對皮袍精英們的不信任,現實造成了皮袍精英們無法獲知和掌握工人階級群眾整體面貌和階級狀況的真相。進一步也可以理解為,皮袍精英們在試圖欺騙工人群眾的同時,也在詐騙其他資本集團(統治者)。
能否從以上的介紹中形成一個工人階級的輪廓?
階級的最外圍,是數量並不龐大的“農民工”群體。他們有著小資產階級的強烈屬性,可以認為,這是明顯的“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小資工人。他們作為整個階級與小富人和資本集團發射互動和苟且的代表,在很多傳媒釋放的信息裡,戴錶了“工人階級”。
這裡要重提下作者十幾年前發布的外來工分類觀點,30%的農民工,60%的學生工,和10%的原城鎮職工。
所以,階級最外圍的,游離狀態的“農民工”,其實在數量上,並不能代表“工人階級”,他們的戴錶身份是由小富人冊封的,也是他們主動配合小富人獲得的,而並沒有充分的現實基礎。
換個角度講,從數量,從跟資本的親密程度,都幫助了“農民工”,最先獲得與資本苟且的幸福感和榮譽感。來自“農民工”群體致富的小富人(包括小資本家們),在一定階段,儼然成了一道風景。譬如說農村樓房成排,不要以為是多數農民都發了財,返鄉的道路小車擁堵,不要以為是大多數農民都成了有車族,但是一定不要懷疑,隨著時代發展而暴富的群體,來自“農民工”身份的農民,絕對是數量最龐大的,沒有之一。
舉例講,來自建設(工程)行業的農民工,產生了大量的“包工頭”,這有沒有問題?來自製造業的農民工,產生了大量的小工廠主,這有沒有問題?
“農民工”是最近20年中國小富人社群形成的中堅力量,這個結論有幾個人能認可?但仔細分析下,難道這不是客觀現象麼?
在工人階級的中間部分,顯然可以理解為類似富士康普工、裕元普工、比亞迪普工……的工人群眾。這部分工人他們的身份相對穩定,譬如說,現今有10年工齡的工人,在這個群體佔比最大(10年前不是這樣?其實也是,但情況略有復雜,這裡不詳述)。即使從普工崗位轉換到了服務業工人崗位,或者晉升了職位,又或者轉換到了不同工廠,但總之,從一開始就被流水線工業圈起來的工人,在持續的轉圈,顯然不難理解,也不難發現。這要對比起“農民工”相對鬆散自由的務工思維,相對無組織無紀律的思維習慣,顯得更有說服力吧?
工人階級的核心部分是什麼人?這個問題一直不是容易概括和歸納的。簡而言之,從“學生工”進步而來的,從“原城鎮職工”延續而來的,甚至不排除極少數從“農民工”和“小資產階級”成員,發展而來的。總的是一個,聲音隻流傳在工人之間,行動只作用在工人群眾中的,幾乎可以用平凡而純粹來形容的,不露崢嶸的群體。
被統治者不能照舊生活下去,並不是從工人階級核心群體開始,而是從小富人,到農民工,再逐級遞進發展。也就是說,當小富人叫囂不能照舊生活下去的時候,不要以為時機到了。當“農民工”哭天喊地要跳樓的時候,不要以為時機到了。當“學生工”流離失所……這樣的機會,你以為誰會去抓?誰抓得住?肯定的講,那樣的時候,皮袍精英在忙著找其他資本討價還價,狀態亢奮不已。
其實,大部分小富人和農民工亢奮的時候,工人階級核心群體並不亢奮。工人階級的憂患意識,這點容易被忽略。
小富人(小資產階級)無論何種政治立場,從群體而言,都對工人階級保持著堅定而且牢固的不信任和輕視。所以,不難理解曾有亢奮派的小富人,一邊自詡在維護工人階級利益,在當工人階級利益的代言人,另一邊完全輕視大多數工人的訴求,忽視大多數工人的意見和態度。在這點上,不少小富人都曾或多或少表示過,工人階級需要他們小富人的領導,才有可能創造新的未來。甚至,小富人還會抬出列寧《怎麼辦》中“外部灌輸”的觀點,來力證自己觀點的正確性。是的,他們可喜歡這個觀點了。
而事實上,1871年曾經發生過的歷史事件,馬克思的前後態度,均證明了,小富人(特別是自詡的馬克思主義者)們有著一貫追求馬克思主義的性質,把工人階級更多的當作他們創造新時代的工具和武器,為此在口頭上承認工人階級的先進性,承認工人階級領導權,在現實中,在行動上,則無時無刻不在試圖領導工人,戴錶工人,和否定工人。
客觀看待1871事件,會發現,工人組織在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形成並發揮作用,工人的先進分子在必要的時候就可以站出來並發揮作用,工人力量毫無疑問,是客觀存在工人階級自己手中,而不是某些人主觀認為掌握在某個第三方的手中。比如,組織和領導巴黎公社的是一批工人代表。而不是馬克思恩格斯或者其他哪位資產階級知識分子。
因此,我毫不懷疑工人組織的形成,並不需要小富人(哪怕是信誓旦旦自詡是馬列毛份子的小富人們),工人組織力量的產生和壯大,並不必須小富人。同理,某些老師們當作真理一樣傳遞,工人階級必須依靠”先進“的小富人們,必須重視和認可”先進“的非工人階級的小富人們一個頂一百個的價值和力量。卻不認真對階級現狀做研究做分析,並不根據實際的階級狀況做出判斷。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人為,其實他們只是想證明,自己是多麼的有價值,工人階級群眾應當多麼的珍惜他們。
這並不稀奇,但是卻很殘酷,與工人階級本身就相隔甚遠,然後主觀上再設置這種凌駕在群眾之上的姿勢,結果必然是被工人階級中間與核心的群體所漠視和唾棄。反過來說,1871年的時候,巴黎工人對待馬克思的態度,跟馬克思與工人群眾相隔甚遠有關,換而言之,巴黎工人可能認可蒲魯東主義,這和蒲魯東主義者走進工人群眾中開展工作有關,不認可馬克思,這和馬克思拒絕走入工人群眾中開展工作有關。當然,我並不是批評馬克思不走入工人群眾中開展工作,也並不是否定馬克思作理論著述工作的價值。而是明確一個觀點,馬克思主義者,和馬列毛主義者,可以(或者一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和工人階級關係的截然不同。
就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傳來消息,2013年ASM工人運動鹽田工業區的工人代表Y同學,因為參與網絡賭博案,已經被捕。更令我難受的是,幾乎與此同時,我在跟進一群網絡賭博詐騙案的受害人維權……那麼,當年的工人代表是怎樣走到這個境地的?換個思路看,任何人都有可能走到這步境地,那麼是什麼原因和力量促使工人代表成為詐騙人?這個原因就是絕大多數“馬克思主義者”所安享的優勢原因,這個力量就是絕大多數“馬克思主義者”掌握的力量——對財富的追求對成功(成為人上人)的嚮往。通俗講,就是仇富力量的一種。
毫無疑問的是,就工人階級整體而言,階級慾望是“五大保障”,但是對於工人個體而言,追求“五大保障”太遙遠太困難太沒信心,所以追求被資產階級普遍認可的“成功”價值,顯得更容易一些。
於是,工人們,隨時隨地做好了當“最壞”的準備,隨時隨地在資本的社會規則中,作為破壞者存在。這反過來也成為富人和小富人瞧不起窮人的原因。他們試圖灌輸一種認知給下一代,窮所以壞,比如成語,窮凶極惡。窮所以比較容易打砸搶,窮無外乎懶、賴、蠢,和壞。而事實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注意,能壞就自然能富,這其實也是民間窮人群體里普遍認可的常識。富人認為因為好所以富,窮人認為因為壞所以富。那麼你認可哪個?自然就體現你在哪邊的立場。或者你非要假裝清高的說,你認為兩邊都有道理。嗯,你說對了,兩邊都有道理。在同樣條件下,兩邊的道理相對而言都是對的,富人的對是對富人而言,窮人的對是對窮人而言。比爾蓋茨不用錢把DOS買下來然後用家族的關係再把DOS授權賣給IBM,那麼我們就看不到後來的慈善家比爾蓋茨。同理在幾乎所有的富豪身上都可以復制。而對富人而言的好,好就好在比爾蓋茨慧眼識DOS,更好在再接再厲投資windows,最好在撒錢做慈善。
這些說的道理好像對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常識?所以真正關鍵在於,現實中如何分辨那些富有的同時自詡關注窮苦勞工的,類如“馬克思主義者”的,人們,和這些人的言行作為,以及現實作用?以及如何認識階段性問題,如何根據階段性條件
拋磚引玉?嗯,對的。在這個不能直言的時代,工人階級無聲。幸好有“馬克思主義者”的碎磚瓦礫,敲敲打打,揣骨聽聲。但不好說,能聽出名堂來的人真的很多?
其實,觀點歸納起來也很簡單。工人階級的組織從來都不是什麼難產之物。工人階級的覺悟從來都不是什麼神秘元素。工人階級就在那裡,當一定條件具備,當一點驅動產生,當富人和小富人開始窮凶極惡到時候……事實上馬克思並不擔心工人階級不能翻身,而列寧和毛澤東只相信作用於最基層的工作,才是革命工作的核心。對力量的認知,列寧和毛澤東與絕大部分馬克思主義者不同。列毛更真實很準確的相信群眾的力量,所以把主要希望放在基層工作上。而馬克思主義者,顯然更強調類似馬克思這樣角色的作用和力量。所以,不是沒有馬列毛主義者,而是沒有走進階級群眾,沒有認識階級群眾,沒有成為階級群眾中的一員,那就看不到真正的馬列毛主義者的存在。當然,也看不到階級的真相,看不到階級的力量。
但是可能令人信心爆燃的是,只要稍關注,就能看到毛髮繁茂的“馬克思主義者”,就在那兒亢奮的向人們揮手。嗯,還有托洛斯基主義者。
是的,“馬克思主義者”的策略就是,在小資產階級群眾中努力的灌輸“馬克思主義”為主,列寧毛澤東思想為輔的思想,期望有一天革命形勢來到,被他們“灌溉”的小資產階級們,能夠迅速的站出來成為領導工人群眾的領袖和骨幹份子。這個策略被“馬克思主義”各個小團隊和小山頭廣泛認可。因為這個策略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好了。既不影響他們享受現有製度的好處,又不妨礙他們標榜自己是“革命的馬克思主義者”,最重要的是,這個策略有位成功的榜樣,令他們眼紅,那就是,偉大的革命導師——馬克思同志。是的,列寧的灌輸理論簡直就是他們的天籟。
那麼,工人群眾對待這個群體或者這個策略的人們是怎樣的態度呢?沒態度。因為這個策略很長的一個時期,拒絕與工人為伍,拒絕服務工人,拒絕接納工人,拒絕承認工人階級的領導地位。有個典型例子,某“馬克思主義者”,是富士康公司的資深工程師,管理崗,但你看到幾個現像很有意思,1、在富士康工作近十年,但卻講不出多少富士康普工的故事;2、也沒有幾個富士康普工的朋友,似乎從不與或者未成功與富士康普工交朋友;3、和其他的“馬克思主義者”保持著廣泛和接近的關係,也曾被某些“馬克思主義者”小團體引以為南方工人代表。是的,一個在南方普工群體中沒有群眾基礎沒有工作基礎的“馬克思主義者”,依然是可以被同類們拉扯為工人代表,原因是這些同類比這位富士康的“馬克思主義者”離工人階級更遙遠(但其實他們比熱衷湊近工人群眾的托派份子無害)。
我們講的道理歸納起來都很簡單,在社會的三個人群中,最平凡也最容易接近的是窮人,但由於富人統治的需要,社會輿論被富人操控小富人表演,所以社會輿論往往會出現窮人的現象而不存在窮人的聲音。於是,部分小富人站出來戴錶窮人利益的現象,就比較容易被不明真相的各類群眾誤解為,那是窮人的聲音。比如說,1871年的事情,後來被爭論的和聚焦的,大都是馬克思的點評和公社委員們戰略性的失策等等,而在公社失敗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法國工人狀況,則不是重點和焦點。
在政論愛好者群體裡,常能遇到自詡的“馬克思主義者”或者“馬列毛主義者”,但是如果仔細追究一下就會發現,沒有群眾基礎沒有工作基礎,幾乎是他們共同的特徵。然後,偶爾可能會遇到信誓旦旦自己有多麼豐富和深入的工作基礎和正在形成群眾基礎的所謂“主義者”,再仔細追究追究,哦嚯,沒有一次可靠的例子可以證明,所有的聲稱都只是聲稱,所有的目標都只是在路上。哪怕他們真的深入工廠嘗試做一名工人,然後很快他們就不甘於真正的當一名工人,而發起所謂進步行動,但這樣的行動沒有一次獲得身邊多數工人支持(行動證明的支持)。這樣的現像很難鑑別麼?
所以,社會三類人群,從現像上並不難區別各自的特徵和特點,難的是認知顯化和傳遞。而游離在人群邊緣的人們,也許心口不一不是特殊的地方,認知混亂才是關鍵特點。
資本的特點就是,把簡單的東西複雜化。而階級的特點就是,把複雜的東西簡單化。複雜化有利於欺騙,簡單化有利於理解和鑑別。 1871年的人和事,從正反兩方面,都是極為重要和關鍵的教案。在後來的歷史進程中,無論蘇聯還是中國,都用一個相對長的歷史時期,驗證了1871年的經驗——階級的成長需要更多的鬥爭。
馬克思主義者在無產階級革命中的作用,不要看蘇聯和中國,要看1871。因為產生蘇聯歷史的人群裡,存在兩種“馬克思主義者”,用蘇聯之前的語境,是一種真馬克思主義(布爾什維克的一部分),和假馬克思主義(布爾什維克的另一部分和孟什維克),用蘇聯之後,乃至中國之後的語境,一種是馬克思主義者,另一種是馬列主義者或馬列毛主義者。
事實上,從1871失敗之後,就開始有另一種人群在逐漸形成。他們學習了馬克思的理論,吸收了1871的經驗和教訓,開創了另一條不同於馬克思的道路,繼承1871的道路,無產階級革命的道路。無論是列寧斯大林的道路,還是毛澤東的道路,他們共同點都是,群眾工作的道路。
那麼為什麼無論是列寧斯大林還是毛澤東,都積極主動的標榜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和自己是馬克思主義者的關鍵性?這裡就要看到一個歷史事實。無論是列寧時代還是毛澤東時代,蘇聯工人和中國工人都屬於當時社會相對弱勢(無論是人口數量還是社會影響力方面),因此無產階級革命必須得到小資產階級的支持,而爭取小資產階級支持的有效方式,就是豎立馬克思主義的神壇。正是馬克思主義的神壇,感召了大量擁護和支持革命的當時的知識分子們(這些人當仁不讓是小資產階級)。或者說,工人領袖不夠,知識分子來湊,就是這個意思。毛澤東時代更放大了這種策略,解放軍士兵不夠,國民黨俘虜來湊。共產黨幹部不夠,富農地主子弟來湊。
所以考驗智商了,現在還是這樣子麼?未來還將是這樣子麼?
有人說現在還是這樣,或者說,現在更加是這樣。工人素質低下,現在更是需要知識分子(小富人)的領導和指導。此處應當有笑聲。
我們不是“革命者”,我們是普普通通的工人群眾。是的,我現在也是名工人——能隨手寫出上面文字的工人。然後,或許看完此文你還是沒有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為什麼?因為我的文字表達能力不如現實那麼強大。
現實,仍然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毫不意外。就個人來說,我就是塊弱肉,一塊不能講清楚不能講明白不能講透階級鬥爭道理的弱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資本可視為聖人。當資本病入膏肓的時候,就會讓人民成為犧牲品(陪葬品?)。所以,在資本仍然強壯的一般階段,我們都有著當一塊弱肉的準備,知道弱肉生存的內涵麼?